第一百六十七章 触目惊心(2/3)
着君上跪了,“微臣唯有一死,方才能还了君上的恩情。”
君上默着声,看向了上官淳耳低顺的眉目,她向来傲骨嶙嶙,又非是头一遭所知,罢了,罢了,到底是他太过于保护她,不想要她受到伤害。
“你,你,咳咳,你若是死了,那本王的这几十杖不就是白挨了?领情,有你这种法子,当真,是,叫人心寒。”君上终是松了口,前番时候他以铁血政策压了众大臣的反对之音,又亲手砍了几位兄长的头首,这般便就是上天予他的克星来了吧。
上官淳耳抿了唇线,松了一口气,君上总算是松了口,不再跟她之前有隔,她迅速地站起了身来,“君上,微臣扶着您,您仔细着一些。”
君上唔了一声,没再多言语,如今他身上真真是疼得厉害,往些时候身上落了刀锋都未曾这般的疼过,担忧之余,想法之甚,还是有些揪了人的心思的。
上官淳耳仔细地扶了君上俯卧在暖榻间,这才将目光放回到君上的背上,她将外衫取了下来,“君上,微臣瞧一瞧您的伤势,请您千万忍着些。”
亵衣眼下里已混了血迹紧紧贴在了君上的背上,虽则用了药膏,但效用早已被擦得干干净净,就这种只沁开了颜色的模样,就已经叫着上官淳耳倒抽了一口气,也不知道这伤口成了何种的模样。
君上闷哼了一下,“你只管做你的便是,这点疼,本王还受,受得住。”声线的起伏不停,上官淳耳没敢再耽搁一分。
“君上,您,爱微臣么?”上官淳耳捏住了君上亵衣的领口,将君上的注意力全数带到了她的问句之上。
她感觉到君上的身子一僵,却是缓缓地放松了下来,不过,眼下里这还不是最好的时机,她在等,等君上的思绪再飘远一些。
“爱?往些时候,本王也曾这般地问过自己,对你,究竟是何种心思,你女扮男装之时,本王的确是从戍卫营那时候开始,对你动了其他的心思,否则,你以为那一木棍挥在了你的身上,你还能完好地站在本王的跟前,上官淳耳,本王有些时候真的是觉着莫非,嘶。”
君上正想要脱口而去他对上官淳耳,是爱,没掺了任何一丝权益之术的爱时,上官淳耳把握时机,将君上的亵衣猛地褪了下来,疼得君上整个人就是一颤。
但,上官淳耳被满眼的伤痕所限,心下里也是疼得一颤,这哪里是伤口那般的简单,这根本就是触目惊心的血痕,血同着皮肉融合在了一块,尤其是在脊背,红艳艳地一大片,还有一些皮子裹着骨头的印子,一条一条的,分外的揪人心。
上官淳耳一个没忍住,侧了头首,差点没滚落了泪在那肌肤之上,这棍棒伤她在宫里见惯了,一眼便就能够瞧得出来,但君上的这伤口,她把了脉象,并未有触及到骨头,那么,便就只有杖脊背之刑,才能做得到。
只是这君王杖脊之刑向来不会轻易用,等同于棍打龙袍之刑,只是,棍打龙袍未有这杖脊之刑来得重罢了。
君上在天牢里让着她等着几日,却是拿了自己的身子去替她将所有的罪责都背了,父亲说,恩情大于天,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。而君上的恩情,她想,或许她以自己之身,都无法报得一二了吧。
沉默之气一时间满满地沁在了正阳宫的大殿里,上官淳耳自问行医济的年数也不少了,她向来爱钻习医书,治病救人,但如今,有这般的伤痕摆在她的面前,她却连动手的力量也没有。
有些时候,旁观者明,当局者迷,也于医者之心有关的吧,怪不得,以往那些老中医治病救人气定若雪,但论及落到了自家至亲的身上,心思总是放不下杂念。
她站起了身来,抹了眼角的泪花,“君上,伤口发了炎,微臣便去吩咐着提了药箱过来,君上可别再乱动,以防再一次扯到伤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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