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秋菊盛宴(终)(2/3)
地松开手。
沐河清神色平淡地继续收棋。
墨知遥攥紧身侧的双手和手心中那枚被汗浸湿的白子,凤眸一闭一睁竟似恢复了平静的心绪一般。他先是向后退了一步,忽然微微欠身,郑重地向沐河清道了一句:“烦请沐小姐赐教。”
沐河清停下收棋的动作,敲了敲黑玉棋盘,顿了顿,心道本不愿多提点这个草包了……可当她每每阖上双眸想起前世谢墨两家荒凉的局面,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:“你以为下棋是什么?布局之人当真能左右棋局的走向吗?”
“黑白二子,相生相克。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千局势。这盘棋走到这样的局面,错不在执棋二人,亦不在棋盘棋子。能左右棋局的从来不是执棋之人的一念,而是此局形势。”
“形势所迫,双方唯有——不死不休。”
细细地挑拣完黑子,沐河清转身欲走。
她路过这位天下第一棋士的身侧,只听见背后两声棋落玉盘的清脆之声——
“是墨某输了。”故墨知遥投子认输。
沐河清清淡地向后瞥了一眼。
正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子,狭长而深沉:“敢问沐小姐,怎知谢家……将有不测?”
沐河清语气一扬,早有些不耐烦地粗暴道:“爱信信,不信滚。”
最烦这种婆婆妈妈拎不清还站错队的人了。
墨知遥:“……”就很委屈。
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回嘴一句:“沐小姐的手环,与旁的女子手上穿戴的金银不同,模样倒是极为别致。”
说白了就是嘲讽她品味差。好好的金银不戴,一个歪头巴脑的花环却当个宝贝似的。
谁料沐河清依旧语气一扬,更不耐烦地丢了一句:“爱看看,不看滚。”
墨知遥:“……”就很烦。
…………
沐河清又入了那条槐荫小道。
楼破岚身着黑衣紧跟其后:“你上次废那么大力气,便是为了这一时半刻?”
沐河清颔首:“是。”
“想不通啊,”楼破岚挠挠脑袋:“你是想让他知道些什么,把他也拉过来?那这人可信么?”
“他没有选择。”沐河清笃定道:“唯有与陆氏相争,才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我看这人吧,模样尚可,资质不足。”楼破岚一本正经地点评:“我也说不上来,总觉得得有人点醒他些什么。”
沐河清难得看了眼楼破岚。
只道他学得极快,看得极清。
上一世的墨知遥为何甘愿终此一生如此落魄,不仅是痴迷棋道之故,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谢家,心中块垒难以释怀。意气风发如谢明城、鲜花着锦如南疆谢氏——如此庞然大物在他眼前轰然坍塌、莫逆之交惨死城楼,他那时不过弱冠,风雨摇曳,他面对的是皇室之于昔日老臣铺天盖地而来的窒息般的恐惧。
他是墨家的独子,是墨战唯一的嫡长子,若说谢明城终将为了谢家付诸年少蓬勃的生机,那么又有谁的命运不是悬于刀尖之上的呢?
墨战消极避世,他也唯有浑浑噩噩来迎合这个时代碾压般的命运,或者说,他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墨家——虽潦倒破败却不至血流成河。唯一的牺牲,不过是他一身功名利禄和少年豪气罢了。什么权势、什么野心、什么一己报复,他扔了,即便是义无反顾地放弃,也要成全家族草草结束的盛名。
少一人,点醒他罢了。而这一世,尚有转圜。
“为别人指点了那么多,”楼破岚话锋一转,黑曜石般的眸色微深:“大小姐,又有何所求?”
费尽心思讨来一盘棋,只为了点醒旁人,何况这人并不能确保为他们所用——无利不起早,这不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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