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品相关 (15)(4/17)
孙大人所言,有八成是对的。
等顾君则在这边料理清楚了流寇之事,终于同我一并回到都城,已是秋日时分。
而此时的都城早已不是我离开时的模样,似乎有一种气息,在潜移默化间蔓延开来。
回到顾府,临风小心地同顾君则交代,说如今明王不知怎的寻到了上方玉玺,半月之前便已经开始当朝听政了,立着真正的帝王,只差披起龙袍,再在那龙椅上一坐了。
其实不需他言,此事也已经是预料之中,因为即便是归来时分,马车走在大街上,我都能听见路两旁百姓的私语——却是关于我的,他们说,我回来,估计是给皇叔最后一出认可的,让我以父皇唯一子嗣的身份,认可皇叔的地位,也是正所谓‘人证物证具在’。
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
而我和顾君则上午方才到达都城,下午时分,皇叔的信件便已到达,信中满是慰问之意,并言明第二日,希望顾君则能同我一并前往宫宴,皇叔意欲为我们‘接风洗尘’。
可恨如今这都城是皇叔的都城,朝廷是皇叔的朝廷,统共上下再难寻到属于我、或是属于父皇的一隅了,尤其是入了宫,更是皇叔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,若说此前他也许还顾及旁人可能认为他‘不善待’长公主,如今有了上方玉玺的他,已然可以为所欲为。
我不愿去,却又不得不去。
我把信读了一遍,随后递还给了顾君则,而他凝眉又细细瞧了一遍,方才折叠好收起,寻了纸笔准备写回信。
我便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瞧着他。
孰知顾君则提着笔停留许久,却是未落一字,直到他抬起眼来看着我:
“公主,如今这回信如何写,公主心里,想必也已是清楚了。”
“微臣觉得对不住公主,未能履行诺言。”
他低声说着。
“其实那日对使臣所言,并非仅仅是威胁于他,公主,那其实是微臣的真心话,微臣本也想过,如若是大人物意欲加害,何妨带着公主退而求安。”
“只可惜如今看来,也不过是想想罢了——事到如今,明王不会让我走,更不会让公主走,而在都城里,我们根本无力同他抗衡。”
这又岂会是他对不住我呢。
我狠狠沉下一口气,只对他摇头道:
“我本也不曾想过要逃……即便他真能坐上那位置,也不代表他一辈子都能安安稳稳坐在那位置上,更不代表他的儿子能坐上去,不妨便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“好在,如今左云、袁末、段忠平、和季将军皆已殒命,在边疆驻守的主帅寥寥又不便调回,他定会顾念你的将才,不会轻易动你。”
我语罢又颔首复颔首。
直到我眼睁睁瞧着顾君则的笔墨落在纸张上……
有了上方玉玺,当真是脱胎换骨一般。
如今的皇叔已经完全不需要客气、不需要我多说、更不需要旁人三番五次地‘请’,只和来宾客套了几句,便自顾自地做到了宴会主位上去。
我坐在主位之下,抬眼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,我突然在想,这个位置是不是当真有神力,即便是只猴子坐上去,也觉得自己能主宰天下?
“前些日子,贼寇纷乱,扰我边疆,顾帅心念国家,顾及百姓安危领兵而去,本王甚是感动;公主夫唱妇随,随后一意前往营中找寻顾帅,此行虽然冒险,以至于本王数日惴惴担忧、夜不能寐,但也让本王甚是感动、欣慰——二位能相互珍重、相互扶持,实乃大幸。”
皇叔一口气讲了这许多,半晌匀了匀气息,继续道:
“索性,二位均无性命之忧,公主安然无恙,本王便要在此替陛下,也代表本王自己,多谢顾帅对公主的保护;顾帅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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