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2/3)

垂落的那只手上夹着他三岁时的生日全家福,泛黄相纸上一对童真无邪的孩子在画面中央,阮成杰正转头去,亲吻坐在祖母膝上的阮成锋。

彼时鸿蒙初辟,而今纠缠难解,至死不休。

一个寻常的午觉,阮成杰在端粥小哥制住他的瞬间清醒过来,然而面对阮成锋他还有过挣扎的余地,换了这个人,他连这点可能都被剥夺。对方下手冷静狠绝,手上所执的粗糙麻绳全无丝毫停顿,三下五除二把阮成杰捆成了个粽子。

阮成杰这才知道,原来阮成锋待自己时的那些手段已经算是温柔。

他手腕脚踝上的皮肤都被勒得高高凸起,他惊怒交加地爆出了脏字,喝问你个傻逼是要干嘛?才说了一句话,一把锋利到他皮肤瞬间爆出鸡皮疙瘩的匕首伸到了脖子间。

端粥小哥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呼之欲出的杀气。阮成杰清清楚楚察觉到了脖子上那一缕冰凉的刀锋,他浑身血都凉了,在极度的惊恐下完全忘记了牙齿和舌头都该摆在什么地方。那把刀贴着他的皮肤猛然擦了过去。

在几秒钟的大脑空白之后,他的脖子突然被勒紧,一股极大的力道拽着那一截要害往上提起,他以为很快就会传来窒息感。然而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,颈上的桎梏解了。才被拎高的上半身被甩回了床上,他咽喉气管间陡然一松,剧烈呛咳起来。

在咳出了眼泪的迷蒙视野里,他看到端粥小哥手里拿了个很眼熟的东西扔到了一边。

被强行破坏肢解的定位项圈。

若不是被捆得结结实实,阮成杰一定要抬手去摸摸自己的脖子。他戴着那东西太久,已经麻木到忘了它的存在。现在想来,端粥小哥能在贫民窟遇险的千钧一发之际赶到,这东西恐怕要记首功。然而他现在想移动一下手指都艰难,他还要喝骂,刚张开嘴,又被一大团布死死塞住,抵着他的舌根一直填到几乎窒息,腮帮子巨酸无比地被撑了个饱。

若非眼下的情境让他无比恐慌,他简直要为这套干脆利索的职业捆绑技术喝个彩。

端粥小哥看都没有看他,伸手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了出去,仿佛是拎着一大包垃圾。下楼梯时阮成杰的头磕到了一段栏杆,剧痛中一阵眩晕。他用鼻音发出唔唔声,然而那人充耳未闻,阮成杰整个人都陷进了巨大的恐惧里,他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。

动弹不能的阮成杰被甩到了陆地巡洋舰的后座上,端粥小哥一言不发地开着车驶了出去。

在剧烈的颠簸中,阮成杰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他整个人在后座上不由自主地左右颠晃了几下,忽然砰地一声栽到了座位下面。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,然而那疼痛不及铺天盖地袭来的巨大惶恐与害怕。

他在颤抖,他想:阮成锋是死了吗?

他的喉咙间堵了巨大的硬块,他想:明明几天前那个神经病还有力气对人抛媚眼。

他的整个脑仁以内都在嗡嗡作响,他想:那个人就这么没了?再也看不到了?

他的鼻腔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了火,他知道自己也许是在流鼻血。

他想:一切都结束了。

说不了再见,因为他们恐怕再无机会相见。

他在五内俱焚的焦灼痛楚里闭上了眼睛,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。

疾驰的车外晃过白亮的日光,阮成杰不由自主地又睁开了眼睛。他看不清窗外的风景,然而大致知道已经驶出了城市,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到,他和阮成锋会葬在什么样的地方。

是一把火烧成灰呢,还是掘两个坑土葬。不,也许只有一个坑。

照着阮成锋那股子偏执疯狂的劲儿,他没法猜到这个神经病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。

他忽然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。

连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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