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授谱(14/19)

峰险,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厝在峰侧的小庙之中,再行择日安葬。高根明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,华山派其馀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,拜见师父。林平之见这些弟子年纪大的已过三旬,年幼的不过十五六岁,其中有六名女弟子,一见到岳灵珊,便都咭咭咯咯的说笑不休。劳德诺为林平之一一引见。华山派规矩以入门先后为序,因此就算是年纪最幼的舒奇,林平之也得称他一声师兄。只劳德诺年纪实在太老,入门虽然较迟,若叫舒奇等十几岁的孩子做师兄,毕竟不称,岳不群便派了他做二师兄;岳灵珊是岳不群的女儿,没法排列入门先后之序,也只好按年纪称呼,比她大的叫她师妹。她本来比林平之小着一二岁,但一定争着要做师姊,岳不群既不阻止,林平之便以“师姊”相称。

五岳之中,华山形势最为险峭,好在各人均有武功,倘若换作常人,便上山也难。林平之跟在众师兄师姊之后,也攀了大半天,这才上峰。但见山势险峻,树木清幽,鸟鸣嘤嘤,流水淙淙,一处平地上,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。

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,岳灵珊飞奔着过去,扑入她怀中,叫道:“妈,我又多了个师弟。”一面笑,一面伸手指着林平之。

林平之早听师兄们说过,师娘岳夫人宁中则和师父本是同门师兄妹,剑术之精不在师父之下,忙上前叩头,说道:“弟子林平之叩见师娘。”

岳夫人笑吟吟的道:“很好!起来,起来。”向岳不群笑道:“你下山一次,若不搜罗几件宝贝回来,一定不过瘾。这一次衡山大会,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个弟子,怎么只收一个?”岳不群笑道:“你常说兵贵精不贵多,你瞧这一个怎么样?”岳夫人笑道:“就是生得太俊了,不像是练武的胚子。不如跟着你念四书五经,将来去考秀才、中状元罢。”林平之脸上一红,心想:“师娘见我生得文弱,便有轻视之意。我非努力用功不可,决不能赶不上众位师兄,教人瞧不起。”岳不群笑道:“那也好啊。华山派中出了个状元郎,倒是千古佳话。”

岳夫人向令狐冲瞪了一眼,说道:“又跟人打架受了伤,是不是?怎地脸色这么难看?伤得重不重?”令狐冲微笑道:“已经好得多了,这一次倘若不是命大,险些儿便见不着师娘了。”岳夫人又瞪了他一眼,道:“好教你得知天外有天,人上有人,输得服气么?”令狐冲道:“田伯光那厮的快刀,冲儿抵挡不了,正要请师娘指点。”

岳夫人听他说是伤在田伯光手下,登时脸有喜色,点头道:“原来是跟田伯光这恶贼打架,那好得很啊,我还道你又去惹事生非的闯祸呢。他的快刀怎么样?咱们好好琢磨一下,下次跟他再打过。”一路上途中,令狐冲曾数次向师父请问破解田伯光快刀的法门,岳不群始终不说,要他回华山向师娘讨教,果然岳夫人一听,便即兴高采烈。

一行人走进岳不群所居的“有所不为轩”中,互道别来种种遭遇。六个女弟子听岳灵珊述说在福州与衡山所见,大感艳羡。陆大有则向众师弟大吹大师哥如何力斗田伯光,如何手刃罗人杰,加油添酱,倒似田伯光为大师哥打败、而不是大师哥给他打得一败涂地一般。众人吃过点心,喝了茶,岳夫人便要令狐冲比划田伯光的刀法,又问他如何拆解。

令狐冲笑道:“田伯光这厮的刀法当真了得,当时弟子只瞧得眼花缭乱,拚命抵挡也不成,那里还说得上拆解?”

岳夫人道:“你这小子既然抵挡不了,那必定是耍无赖、使诡计,混蒙了过去。”令狐冲自幼是她抚养长大,他的性格本领,岂有不知?

令狐冲脸上一红,微笑道:“那时在山洞内相斗,恒山派那位师妹已经走了,弟子心无牵挂,便跟田伯光这厮全力相拚。那知斗不多久,他便使出快刀刀法来。弟子只挡了两招,心中便暗暗叫苦:‘此番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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