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夜 救赎（2/3）
的头部，随着枪声爆裂开来。
切嗣泪湿的脸颊上，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。
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。她瞪大双眼，头发散乱，疯狂而忘我地大喊。
“什么——你干了些什么！？”
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，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。
“圣杯，是不该存在的东西……”
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，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。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，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，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。
切嗣径直注视着她，接受了这一事实，同时使出浑身力气掐住了妻子的脖子。
“……你，在干什么……为什么拒绝圣杯、和我们……我的伊利亚……为什么，你要这样！？”
“——因为，我——”
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，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。没有悲伤，没有愤怒。这是当然，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。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，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。此刻他的心中，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。
“我要——拯救——世界。”
只有一点，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。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。
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，她雪白的脸已经涨得通红。无论何时都带着慈爱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，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。
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，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。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，一边诉说道。
“没关系。我说过——我会背负着你。”
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。
幻境如泡沫般碎裂。
等回过神来切嗣才发现，他正坐在辉煌的圣殿中，坐在十三人的餐桌之上。
所有的aster此刻都以一种奇异却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。
有些类似于怜悯、或是掺杂着恐惧与义愤的敬佩。
……被看到了吗。
卫宫切嗣心中了然。
但他此刻却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一般，提不起精神来。
“……太愚蠢了，我无法理解。为什么要拒绝它？”
那是低沉的，充满了愤怒和憎恨的声音。这是卫宫切嗣第一次直接听到言峰绮礼掺杂着感情的声音。
“……难道你认为接受了那东西会有什么好处吗？”
嘶哑而疲惫至空洞的声音传来。这也是言峰绮礼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卫宫切嗣的声音：“那东西会用巨大的牺牲换来并不那么值得的成果——仅此而已。”
切嗣在圣杯的环境里的一切，都被绮礼等人看在眼里。对于切嗣的选择，绮礼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。
“那就让给我！”
就在这时，绮礼对于卫宫切嗣——这个曾经或许和自己很相似，但现在与自己完全相反的男人，从心底感到憎恶。
什么都没有的人对于不断舍弃一切之人的憎恨。
“对于你而言不需要的东西对我却是有用的！那东西……如果那样的东西会出现，那我肯定能不假思索地给它答案！”
“并不是有用无用之分。”
这时，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间桐脏砚突然开口说道：“圣杯诞生了意识，它就有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必要——反正只是个幻境而已，你不如先答允了她，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才比较明智。”
“我和你还不一样的。”
卫宫切嗣毫不犹豫的用近乎鄙夷的神情盯着间桐脏砚。
“为了拯救世界不惜杀掉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吗……”难得与脏砚持有相似的态度，间桐雁夜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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