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 闽南往事(一)(2/3)

只知道红颜懒懒的、成日闭门不出,心里皆是冷漠。就连自己,她最初也是看不上的、甚至当作仇敌对付。他一开始着实觉得此人脑子有病,然而越接触,便越觉得她然,这然的背后、却是无尽的凄惶和灰暗,是她要用自己变、态的强大来掩盖的脆弱。在凤卫柔和而期待的目光下,红颜将脸埋在深深的阴影里,缓缓开合着唇瓣:“我和她......”

红颜停顿了许久,才又继续讲述:“她叫谢岚素,是谢家嫡长女,和柳如瑰一样,原本都是扶不起的阿斗,饱受诟病,我呢,虽然是任家骄女,却也有自己的苦衷......”

红颜陷入了回忆之中,拉着凤卫看着往昔两个女子的恩怨、给大郎谱写了一曲催眠:红颜与谢岚素自幼相识,本很要好,红颜偷了自家的大秦蓝宝石给谢岚素做结义信物,谢岚素也拿出家传的《谢氏风水记》——谢家是盗墓世家,每每没钱便去挖墓周转,是不可多得的宝物——给红颜,两家都受了损失,也得了宝物,便一直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,红颜还教谢岚素写字,虽然谢岚素从未写好过,红颜还叫她打扮,带她融入小姐圈子,但后来谢岚素有了自己的圈子,便不愿意生活在红颜的圈子下,还联合非九虎家的小姐挤兑红颜,让红颜的生意吃了点亏,红颜便渐渐地不与谢岚素往来了,只是结义金兰的名声还存着,红颜以为和谢岚素便如此不阴不阳一辈子了,却生了一件让红颜和谢岚素彻底决裂之事——那是闽南九虎聚会时,在湄洲湾畔的花船上,九个地头蛇在吃酒商议如何为非作歹、分割散伙份额,他们带来的人自然都是各自玩各自的:赌博的、嫖、娼的、斗武的,各色各样。旁人带来的都是男孩,红颜还晓得扮个男装、和代忠站在一处儿时,人都道无间双龙,却是雌雄两煞,而谢穆西却将一双儿女直接丢在甲板上,任凭甲板上来来往往的鱼虾肆意打量他女儿。偏生谢岚素又不安分,极其喜欢钻热闹,哪儿人多往哪儿挤,也被趁机吃了几、把豆腐。

红颜是女子,自然看不得女孩子被人围着欺侮,皱着眉盯着几乎快把谢岚素看穿,口里不悦:“谢峰素是傻了还是疯了?自己姐姐都快沦为野茅房了也不晓得去护着?还在一昧豪赌!”

代忠摸摸红颜的头,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:“何必计较?此处本就污浊,她既然来了,知道找个去处避着也能少了此劫,她自己愿意浪荡,怪得了谁?恐是谢峰素也见怪不怪了,这才由着她去了。”何况谢峰素不顶用,前些日子才被人抓着吊打让谢家给他还赌债,谢家如今的实际家主是谢岚素,一个女人要在九大家族中维持自己的家族,面对的人又是三教九流,谢岚素也只得稍微堕落一些。代忠忠肝义胆,但对于这种你情我愿之事并不有十分的正义心,何况他宝贝妹妹在此,他只要护着他妹妹就好,旁的他也不管。红颜一叹,哀其不幸、怒其不争,感叹其命途多舛。红颜正哀着,不知何处冒出一个半纨绔——即家中有钱却家风不好、无甚底蕴素养之人——一手抱着酒瓶一手便把红颜勾进怀里,酒气肉臭都往红颜脸上扑:“任小公子要不要也去看看谢大、奶?长的虽不美,身段却好呢,摸着得劲。”代忠见有人敢碰他妹妹,正要上去揪开,红颜已然柳眉倒竖、握住那人的手腕便是一个反手扣,疼得那人咿咿呀呀叫着趴在地上干嚎,白瓷酒瓶都摔了个粉碎,上等的菊花酿飘香万里。

那人只顾叫:“三公子饶命!小人口不择言,若有再犯,口里生疮!”红颜听了他的赌咒,这才撂开手,那人重获自由,急忙便连滚带爬地跑到大哥身边儿,寻求庇护。红颜也不去追那穷寇,只又负手而立,和代忠并肩看海,海风甚大,吹起红颜的带,显得愈玉树临风。

“若任二乃男儿身,吾必嫁之。”谢岚素不知何时贴在她身上,略微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红颜耳畔,让红颜激灵着跳开、鸡皮疙瘩让脸显得有些滑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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