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五（2/5）
口后，他再次蹲下，卷起裤子，像是刮胡子一样用砍刀刮起了自己的腿毛，起身后手里捏着一撮腿毛再次走了一圈，让围观者看明确了。
“看到没有？”这人嘶叫道，“这就是古代传说中的宝刀，削铁如泥，吹毛立断……”
然后他开端解释：“什么是钨钢？世界上最坚硬最名贵的金属材料，不仅用在刀具上，也用在名表上，钨钢表可是比金表还要珍贵，瑞士两尼中国依波都是钨钢腕表……”
“什么瑞士两尼中国依波？”围观者不明确。
“瑞士两尼就是爵尼腕表和罗西尼腕表，都是世界名表。”这人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，“依波表是中国名表。”
那个下午宋钢卖出了三瓶丰乳霜，他站在广场的远处，没有看清这人的脸，只听到这人沙哑地喊叫了三个小时，宋钢感到他最多卖出往五六把刀具。这人将没有卖出的刀具放进了一个帆布口袋，背在肩上响声叮当地走了过来。他走到宋钢身旁时被一对高耸的**吸引了，他凑上往看了看，又抬头看了看宋钢，满脸惊奇地说：
“你明明是个男的……”
宋钢已经习惯这样的议论了，他微笑地看了这人一眼，扭头看起了远处，那一刻宋钢忽然感到这人十分面熟，他转过火来时，这人嘿嘿笑着走往了。这个宋钢感到面熟的人走出了十来米以后站住了脚，转过身来仔细地看起了宋钢，警惕地叫了一声：
“宋钢？”
宋钢想起来他是谁了，失声惊叫道：“你是小关剪刀？”
我们刘镇的两个天涯沦落人在异乡相遇了。小关剪刀走到宋钢眼前，像是视察刀刃一样打量起了宋钢，他看了宋钢的脸，又看了宋钢胸口的假体**，看到**时他欲言又止，看到脸时他开口了：
“宋钢，你变老了。”
“你也变老了。”宋钢说。
“十多年了，”小关剪刀满脸沧桑地笑着，“我十多年没有见过刘镇的人，没想到今天见到你，你出来多久了？”
“一年多了。”宋钢的声音里布满了惆怅。
“为什么要出来？”小关剪刀摇着头说，“出来做什么？”
“保健品。”宋钢吞吞吐吐说出这三个字。
小关剪刀拿起纸箱上的最后两瓶丰乳霜看了看，又忍不住看起了宋钢胸口的假体**。宋钢酡颜了，他低声告诉小关剪刀：
“这是假的。”
小关剪刀表现懂得地点点头，拉着宋钢的胳膊，要宋钢往他租借的家里坐坐。宋钢将剩下的两瓶丰乳霜插在裤子口袋里，随着小关剪刀走了很长的路，在夕阳西下时来到了城外一个住满了民工的处所。小关剪刀带着宋钢走上了坑坑洼洼的泥路，两旁都是简易小屋子，屋前挂满了衣服，一些女人就在屋门口的煤炉上做饭，一些男人站在那里抽着香烟，懒洋洋地互相说着话，他们的孩子在胡乱奔跑，看上往一个比一个脏。小关剪刀告诉宋钢，他差未几每个处所住上一个月就要调换，要不刀具就会卖不出往了，他阐明天就要走了，往另一个处所。小关剪刀带着宋钢来到一处简易小屋前，一个四十多岁皮肤漆黑的女人正在门口晾着衣服，小关剪刀冲着她喊叫：
“明天就要走了，洗什么衣服？”
那个女人回过火来也冲着小关剪刀喊叫：“就是明天要走，今天才洗衣服。”
小关剪刀赌气地说：“明天一早的汽车，要是衣服干不了怎么办？”
那个女人尽不示弱地说：“你先走，我等衣服干了再走。”
“他妈的，”小关剪刀骂道，“我娶你真是瞎了眼睛。”
“我瞎了眼睛才嫁给你。”那个女人回他一句。
小关剪刀怒气冲冲地对宋钢说：“这是我老婆。”
宋钢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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